牡丹樓奇遇記

　　在電視上看過一個人物訪談節目，受訪者是巫啟賢，他說了一個笑話，至今未忘。

　　好多年前他到四川演出，接待者異常熱情，說他家鄉開了一家新酒樓，店外大排長龍，店內擠滿人潮，他要帶巫啟賢去大快朶頤一番。

　　巫啟賢就問接待者那家酒樓叫甚麼名字，接待者說叫「牡丹樓」。果然一番舟車勞頓之後，來到了這家酒樓，下車向招牌一看，麥當勞。

　　去年我在上海，住在最熱鬧的地區之一的中山公園附近，中山公園旁面有一家角頭的麥當勞，24小時不打烊是個好地方。

　　寒冬時我有一天早上排隊買早餐，打算吃了去出席個會議。身後排著一對老夫婦和孫女，他們的裝扮以中國人的說法是「農民」。

　　我買了早餐就找到唯一的空位，靠窗的四座位子坐了下來。然後看見老夫婦和櫃枱人員溝通很久，過後他們就大剌剌的坐在我的面前。原來他們自己不吃，只買給小孫女，不過還在等飲料。

　　兩分鐘後，櫃枱喊說飲料好了，老婦人走去端了一杯飲料回來，原來他們只買一杯飲料，沒買吃的。杯盖子一打開，是滾滾冒煙的燒橙汁。我看那老婦人自己用茶匙先吸一口，少說也有90度Ｃ以上的高溫。

　　桌子上放著一盒奶精，是我的咖啡的「零件」，但一般我只加糖不加奶。在我沒有留意之間，那老先生已打開了奶精，我還在猶豫要不要告訴他，這個「零件」不屬於橙汁的時候，他說「來！來！」，抓著孫女的那杯橙汁，就把奶精倒了進去，然後用吸管去攪匀它。

　　十五分鐘過去，老夫婦不停盯著我吃早餐，我只好望著窗外。孫女最多只喝了八份之一杯就停止了，老先生接在手裡，喝了一小口，「怎麼賣這種東西，太難喝了！」，過後就走人了。